颜良，杀了我啊!
“颜良。”文丑呼出一口带着血腥气的喘息，他突然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穷途末路般的无可奈何“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杀人偿命，但我不后悔。”
颜良举刀的手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文丑闭上眼睛，像是累了一样，叹息道:“死在你刀下，我心甘情愿。”
下一刻颜良手起刀落，文丑的脖子上瞬间绽放出血花。
然而在文丑倒下的前一刻颜良上前轻轻拖起文丑脆弱的脖颈。白玉裂了痕，却了却了前尘事。此前种种，恩怨尽了。此后种种，唯有颜良。
颜良相信善恶终有报，也始终奉行杀人偿命的原则。他此生唯一一次破例是对文丑。
为什么呢?
看着文丑被褥中苍白失血的侧脸，颜良那大条的神经罕见地细细思考了一下。
或许是儿时文丑在不小心打碎瓷碗惊慌看向他的眼神，他嗫嚅地唤“哥哥”却只是个嘴型不敢出声。或许是颜良看见文丑一次次在练武场被打倒再一次次爬起来倔强的眼神。或许是他对那些嘲笑他的人视而不见却被文丑恶狠狠盯回去的目光。从前种种，也许文丑早就不是什么仆从，更不是什么弟弟而是——而是他心中最不可缺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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